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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chapter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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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chapter清醒

沈青書從書院回來的時候, 桃花面已經打烊了。

沈青瑞和二兩正在吃飯,看那菜色,似乎是他自己做的, 黑乎乎的一團,看上去沒什麽食欲。

二兩這些時日胃口也被喬月的手藝養叼了, 面對這黑暗料理,即使是沈青瑞親手做的, 他也很難捧場, 兩條眉毛擰得像毛毛蟲一樣, 甚至還向沈青書投來了求救的目光。

沈青書懶得管他們兩個玩鬧, 巡視了一圈,卻沒在院裏看見喬月的影子, 房間的燈也黑著。

“你嫂子呢?”沈青書問。

“不知道, 我回來就沒見她。”沈青瑞終於開恩放下了勺子,擦了擦手, “聽玫瑰姐姐說,嫂子好想和柳小姐出去喝茶了。"

喬月跟柳溪寧關系好,兩人一起出去玩, 很晚回來也是有的。沈青書也就沒當回事兒,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沈青瑞快些吃完去溫書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大考將近,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他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沈青書一邊溫書, 一邊等著喬月回來, 可直到外頭宵禁的鼓聲響起,也沒見到喬月的人。

人沒回來, 也沒說捎個消息回來,這可不像喬月一貫的做派。

雖然知道她是和柳溪寧一塊兒出去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沈青書心裏總覺得不安。

從今早開始他右眼就跳個沒完,跟喬月說了她還說他迷信。

壓下心底的疑慮,沈青書繼續看書,可那右眼像是跟他作對似的,一直跳個沒完沒了。

沈青書忍了又忍,終是坐不住了,起身出去,敲響了沈青瑞的房門。

沈青瑞溫完書已經準備睡覺了,見他哥這個時間找他還有些錯愕。

打開門,他還來不及問他哥有什麽事,沈青書的詢問就披頭蓋臉的襲來。

“你確定你她是跟柳家小姐一塊兒出去的嗎?”

“啊?”沈青瑞懵了一下,才知道自家大哥問的是她嫂子,急忙解釋,“是玫瑰姐說的,嫂子接到了柳家小姐的信,約她去喝茶。”

“信?”沈青書微微擰眉,從中嗅到了古怪。

一般柳溪寧找喬月都是直接過來,何曾寫過什麽信。

“那信是誰送來的?”沈青書有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沈青瑞搖搖頭,見他哥這一臉的著急上火,出聲問道:“哥,是嫂子還沒回來嗎?”

“沒有。”沈青書搖了搖頭,也知道從沈青瑞這裏他是問不到什麽了,“不幹你的事兒,你早些睡吧,明天還要去書院呢。”

至於喬月,許是在外面玩的太瘋,一時忘記給他們捎信兒了。

沈青書這麽安慰著自己。

現在宵禁,出門找人是不現實了,沈青書書也看不進去,只得收拾一下上床睡覺。右眼依舊是跳,而且是越跳越歡實,沈青書心慌的厲害,整整一晚上沒怎麽閉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急忙起床,打算宵禁結束就出門去找人。誰料大門一開,卻見柳舟年站在門口。

宵禁解除才不久,想來他是快馬加鞭到這裏來的,馬都累得在一旁喘粗氣。

見到沈青書出來,柳舟年第一句就是問:“寧兒昨晚可是宿在你們家了?”

昨夜他和朋友一塊兒吃飯聊到很晚,回家後去找柳溪寧,卻發現院裏只有桃綠在。桃綠說寧兒是被喬月約出去了,可那會兒都已經過了宵禁了。

他知道他這個女兒性子跳脫,可他知道自己會擔心,所以向來不在外面留宿,就算是有事絆住了,也會讓桃紅帶個信回來,免得他著急上火,可這一次是著實奇怪。

雖說知道柳溪寧跟喬月在一塊兒不會出問題,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宵禁解除第一時間他就親自過來找人。

沈青書原本還想著喬月是宿在柳家了,聽柳舟年這麽一問,馬上就明白昨晚上柳溪寧也不在家。

這就奇怪了。

“昨晚上月兒也沒回來,聽店裏的的人說,是柳小姐請他喝茶。”

“桃綠明明說是喬月那丫頭請的。”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馬上就明白這事兒不簡單,怕是有人存心做局,騙了二人出去。

柳舟年先前已經問過桃綠了,她對柳溪寧的去處是一問三不知,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吧,就是玫瑰那裏了。

得知喬月一晚上沒回來,玫瑰也擔心的不行。但她也只知道喬月是被人叫去喝茶了,其他她一概不知。

“來傳話的是什麽人,你可曾見過?”沈青書問。

“看著就是個尋常的小孩兒,手裏拿了一封信說是柳家小姐給的。東家原本也還郁悶著呢,但看了信似乎就信了。”

“那信上寫的什麽東西?”柳舟年問。

“不知道。”玫瑰搖頭,“我不識字,左不過是地址啥的吧,我看東家看完信之後就去收拾了。”

問了一趟,似乎也沒問出個有用的線索。就在兩人想著是不是她倆宿在客棧裏了,打算去各家客棧打聽的時候,柳舟年手下的周管家卻急急忙忙的趕來。

神情十分嚴肅地說:“老爺,小姐找到了。”

他說的是找到了,而不是回來了。

“在哪裏?”柳舟年問。

“去了一趟醫館,現在已經送回府了,二老爺也在。”

二老爺? 這關柳際年什麽事兒?

柳舟年急著見女兒,也顧不得多問,催著車夫就往府裏趕。

沈青書聽到柳溪寧回來了,而且看樣子情況還不太好,更是心急如焚,一把扯住正準備上車的周管家就問,“周管家,柳小姐那邊可有月兒的消息?”

“沈娘子?”周管家微微有些驚訝,“莫非沈娘子昨夜也未回來?”

見沈青書搖頭,周管家想起昨夜桃綠所說,心中了然,“暫時只有小姐回來了,桃紅也沒有消息,沈公子不如和我們一塊兒回去,等小姐醒了問問情況。”

眼下沈青書也沒有個主意,只得先跟著他們回去。

在沈青書的再三催促下,車夫將馬鞭掄得飛起,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車子就停在了柳府門口。

柳溪寧被人送到了主院兒,沈青書到的時候,她人還昏迷著。

侍女已經給她洗漱過了,藥婆子也過來看過,說她只是中迷香後又中了暖情香,得不到紓解血脈逆行才導致的昏迷,睡一覺,醒來喝點瀉火的藥就好了。

柳舟年在聽聞自家寶貝女兒中了迷藥本就很生氣了,結果又聽到暖情香那種勾欄裏才會用到的腌臜東西 ,頓時大發雷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一聲厲喝帶著淩厲的怒火,嚇得下人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柳際年從小到大就沒見過自己堂哥發這麽大的火,心肝兒都是顫的。可這事兒跟他有關,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堂哥,這是您得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小寧為何會忽然出現在我的莊子裏,我今早過去後也嚇了一跳。”

他昨天確實打算晚上去那莊子的,只是後來他喝大了,就給忘了,今早一覺醒來他才想起這事兒,誰知道過去,就看到小寧在哪兒。

要是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陰他,他指定把他的頭割下來當夜壺。

見自家堂哥眼神還是陰惻惻的,柳際年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了,只得實話實話,“我前段時間出門不是救了個小丫頭嗎,就是她約我到莊子上見面,說是有話跟我說。我也是色迷心竅了,就想著晚上過去,那成想喝大了就給忘了。”

今早醒來他想起這事兒,意識到讓美人獨守空房了,就急急忙忙趕過去了,誰知道過去看到的是這副場景。

好在他那個莊子上沒人,否則若是小寧在那兒出了什麽事兒,他就是把自己刮了也不夠他賠罪的。

柳際年戰戰兢兢的解釋,柳舟年聽完卻只覺得荒唐。

“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小丫頭,能有這麽大的神通,不但知道你在外面有莊子還知道在哪兒?”

經柳舟年這一說,柳際年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是啊,那丫頭一直都在張氏手下當差,張氏不是多嘴的人,她從哪裏知道自己有處莊子,甚至還知道詳細的位置。

柳際年瞬間就想到了這其中的蹊蹺。

“媽的,是誰要害老子。”柳際年怒不可遏,當即就讓管家去將跟這事兒有關的人給叫過來。

柳際年陪著笑連連道歉,但柳舟年卻絲毫不想搭理他。他知道他這個堂弟是什麽德行,雖說平日裏私生活比較放浪,但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將註意打到她女兒身上。

這事兒,八成就是他後院起火,好巧不巧地連累到了柳溪寧。

那這兩件事,肯定是有關聯的。只要弄清了是誰做的局,那柳溪寧的事兒,也就有了一定的頭緒。

只是現在柳溪寧是回來了,喬月卻是沒有一點兒音訊。

柳舟年看沈青書那一籌莫展的模樣,也知他現在肯定心急如焚,走過來安慰他,“你先不要著急,待等會兒問清楚了情況,自然就知道那丫頭的去向了。“

話雖這麽說,可現在喬月一點兒下落都沒有,他如何做到不著急。

沈青書都想著,要不想將桃綠叫過來問問話,她是柳溪寧的貼身婢女,指定是知道些什麽的。

動了動嘴,沈青書剛說要開口,忽然聽見旁邊侍女的驚呼,“小姐,小姐醒了。”

幾人應聲望去,就看見柳溪寧踉踉蹌蹌的由侍女扶著出來。一晚上的自我折磨,致使她哪怕是吃了藥也睡了好一會兒了,可臉色卻仍然是蒼白的可怕,沒有一點兒血色。

看起來單薄的厲害。

沈青書看她醒了,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快走兩步走到柳溪寧跟前,詢問喬月的下落。

柳溪寧這才知道,喬月並不跟她在一起。

昨天她暈倒後,再醒來就是在一間房子裏。房門鎖著,她逃不出去,叫人也沒人應答,後來漸漸的,她就覺得身上越來越熱,像是有十幾只重蟲子在骨頭裏面爬,又熱又癢的,整整折磨了她一晚上。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迷迷糊糊間,她終於等到有人來了。在看見來人是她堂叔柳際年之後,她終於撐不下去了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就在自己房間了。

柳溪寧將她和喬月相約的事情細細的說了,其中就包括兩人互相依偎是對方約自己,又在酒樓中了迷藥這事兒。

“我暈倒前,好像恍恍惚惚看見,那雅間裏的櫃子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黑色的人。”

黑色的人,其實就是穿黑衣服的人。

沈青書雖然在清水縣長大,但他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翠雲樓,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柳舟年離開清水縣多年,對這個沒什麽名頭的酒樓,他也是不甚了解。

反倒是柳際年,他浸淫商場多年,對於經常幹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的翠雲樓,也是略知一二的。

“難不成是有人想要報覆大哥你,所以才做了這個局?”

但有一點他想不通,這事兒跟他到底有什麽關系,對方要如此害他。

見沈青書和柳舟年都看過來,柳際年解釋道:“這翠雲樓明面上是個喝茶的地方,但暗地裏,經常為一些達官貴人提供一些不入流的服務。那裏頭的雅間都是有暗道的,人順著暗道能直接逃到城外去。

這事兒,官府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有十足的證據,有沒有人報案,也就對這種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是,若真是如此,又關月兒什麽事呢?”

就算是真的有人報覆,那為何要借喬月的名頭,就算是想以她的名頭將人給騙出去,為了保險起見兩邊做局,可為何最終喬月和柳溪寧卻不在一塊兒。

這個局,究竟是為誰做的?

“你不是說月兒遞了信給你嗎,那那封信呢?”

“桃綠,當時我看見你把紙條收起來了,東西呢?”

柳溪寧轉頭看向桃綠,卻發現那丫頭似乎在發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事兒給嚇到了。

“桃綠。”柳溪寧又叫了一聲,桃綠這才回過神來。“啊,怎麽了小姐?”

“那日你說月月送信來給我,可看清是什麽人送的?”

此話一出,數十雙眼睛瞬間看向了桃綠。

桃綠心下一驚,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就……就一個小孩子,我也沒看清他長什麽樣。”

“那那張紙條呢,你放哪兒去了。”

如今想來,那封信確實透露著不對經,喬月那狗爬字她見過,醜的不行,縱使知道她這些時日得空了會練練字,但那上面字體筆鋒,絕不是隨便練練就能達到的程度。

當時她沒將這件事放心上,以為是沈青書幫他寫的,可現在想想,喬月若是想約她,完全可以托人傳個話就行,何必要多此一舉找沈青書寫什麽紙條。

這其中,必有貓膩。

桃綠原本就因為柳溪寧被綁架這事兒心慌不已,如今見柳溪寧見柳溪寧問起自己,更是心虛的想逃走。

先前趙天齊明明只說是讓她找個由頭將小姐騙出去,他有些誤會需要向小姐親自解釋的,可誰知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

昨夜柳溪寧徹夜未歸,桃綠都沒有這樣心慌過。她只當小姐是和他相談甚歡所以忘了時間了,可現在,又是迷藥又是暖情香,她是真的害怕了。

但事情還沒弄明白,她也不敢說實話,只能硬著頭皮說:“那……那紙條,我,我丟了。我以為沒用了。”

“那你丟哪了,我讓人去找找。”

”我,我也不知道。“

聞言,柳溪寧忍不住微微皺眉。桃綠和她一起長大,她什麽性子她是最清楚的,絕不是這麽粗心大意的人。

而且就算是她一時大意弄掉了紙條,一般只要她問起,她是一定會想盡辦法先找找再回答的。

可現在,桃綠面對她的詢問紋絲不動,回答的也敷衍的很。磕磕絆絆的,似乎是像在心虛的遮掩什麽。

難不成,這件事還和桃綠又關?

想到有這個可能,柳溪寧瞬間將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可瞬間她又覺得不可能。

她和桃綠一塊兒長大,桃綠再怎麽樣也不會背叛她。

院子裏靜的嚇人。桃綠被柳溪寧那探究的眼神看的幾欲窒息,藏在衣袖裏的手死死地攥著,生怕自己受不了,下一秒就將事情給和盤托出,好在唐管家及時趕到,打破了這份寧靜。

”老爺,人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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